五小時後 Rock Church
堆滿全場的過百名房奴屍體,包括首都和領都在內,都已清除得七七八八—這都多得一班皇家警察傾力相助,提供特別服務。
場地一角,插水王一邊監工,一邊和Steve對話。
「就這樣,做到這樣已算超額完成吧,手足們都肚餓了。」插水王說。
「謝謝你們,但……真的不能順便…….抹乾淨地上的血嗎?」Steve望著地上一灘二灘血跡,掩鼻問道。
「我們不做清潔的,你找個菲傭或者鐘點來做。」
「真的不能嗎?…..噫!好腥!」
「No!你們不是有幾個人在抹地,還抹得十分開心嗎?」
Steve難頂血腥,但場中Carcass3三名樂手卻有特殊喜好,一見血便興奮忘形,先後剝晒衫以身浴血。屍體搬走前,他們更試過倒卧上屍身,然後扮屍變喪叫。然後,他們因此獲得了新歌的靈感。
插水王對Steve吼道:「X!三個變態佬!你看!這樣子叫人如何清洗了?」Steve縱無奈,也只得繼續掩鼻。
「說起來,蛇王周和雷兄怎麼不見了?不是在偷懶吧?」
「…….大概在天台吧。」
這時,正玩得興起的律政屍,卻突然想起什麼,便如屍變般彈起身,喪叫道:「失陪一下。」帶著血淋淋的身軀離去。政務屍和財政屍見狀,便同聲問:「喂,律政屍,你在搞什麼?」可是人早已離去。兩人只覺不明所以,又繼續浴血遊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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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台
有人在歡喜浴血,在天台,有人卻心裡愁煩。
Amos正望著外面的景色,但他心裡掛念的,卻是被玄牛捉走的佩珊。
「佩珊,都是我不好,要是我當日有留住妳,妳就不用被捉了…….」
「現在傲雲已經犧牲,我不能令佩珊都…….」
他又想到為自己喪命的傲雲。Amos曾帶領不少人信主,可是從沒一個會令他如此重視。傲雲成長得極快,比自己當年信主時更快,但他一點也沒有妒忌,看著傲雲進步神速,反而有一種將羊養大的滿足感。
無錯,傲雲是他的羊—第一隻由接生、餵食到放牧,都由他親自操刀的羊。然而,羊在長得健壯,前途大好之時,卻為自己而喪失生命。耶穌曾說過:「我是好牧人,好牧人為羊捨命。」但現在,羊卻反過來為牧人捨命。
「若不是我諸多遲疑,傲雲就不會死了。」
「若當時雙蛇在我手上,若我肯去用牠們…….牠們就不會被捉。」
「都是我不好!若我不是在意這樣,在意那樣…….這樣的我,能好好保護佩珊嗎?」
……
……
……
「別站著發呆,接招!」
近處突然一聲大吼,將他的思緒打斷。回頭一看,原來是Nick以飛腳攻至。其腿招之快如閃電,Amos錯愕間,左胸已經中招:「無端端為什麼打人?」
Nick裝個金雞獨立之勢,竊笑道:「嘻,很久沒見,打一場如何?」說完便繼續進攻。
「你說打便來打,不用徵求人同意嗎?」
「你有見過人打劫時,會先徵求你同意嗎?」
Nick說著,己同時踢出『一人兩票』連橫腳。這兩腳速度之快,遠超Amos估計之外:「這是Nick的拿手絕技,但……」話未說完,左腹、右膊齊齊中招,想擋也擋不住。
「……這兩腳不單更快更狠,而且並不是以前的一強一弱,而是兩腳都一樣強勁!」
Nick得勢不饒人,晨早已躍到半空,用另一招『用腳投票』邊行邊踢。Amos陣腳未穩,只得舉臂死守。但正所謂久守必失,擋到十腳,第十一腳還是守不住,鎖骨中腳。只Nick正欲加碼,眼前卻一片空白:「糟!攻得過急,給他機會反擊了!」吐糟也沒用,他已經中了『十架恩典』中的反擊技『以牙還牙』。
這下反擊,總算截停Nick攻勢。Nick幸得有『民主神功』護體,未至於一招埋單,只是也難免吐血。但這小小苦楚,只會令他更加興奮:「好傢伙,來真了嗎?」
「來真的是你才對吧?」Amos說罷,身體隨即冒出洪洪烈火。不用說,這是他的絕技『復興之火』的起手式了。
「好,凡事認真,最合我意!來吧!」Nick重整旗鼓後,再一躍上前再攻。Amos亦嚴陣以待,身上烈火也越燒越猛。只是正欲迎擊,Nick卻突然消失無蹤。
「消失了…..不,在後面!」
Amos急急轉身,果然見到Nick已在身後,咧笑:「怎麼了?你轉身慢過龜呢!」同時已轟出絕招:
「『民主三步曲』!」
典型的民主三擊,當中『和平』、『理性』兩擊擊中Amos背部和後腦,但第三擊『非暴力』竟意外落空,反令對手有機可乘,以『靈巧像蛇』快拳還擊。
「搞什麼?使出『民主三步曲』時,總是不太暢順的?尤其是這套『和平理性非暴力』……」
Nick意外的失誤,但已無時間檢討,招架要緊。幸好Amos連接戰鬥,體力未復下,絕招威力大減;及時穩守,總算穩住陣腳。Amos見狀,便變招以著火的『純良像鴿子』出擊,但Nick反應快,又一個側身閃開,乘機繞到Amos背後,再來一套絕招:
「『民主三步曲:簽名、遊行、絕食』!」
這一套順暢得多了,一連三擊全數命中,將Amos轟到九丈遠。這一招打得漂亮,近處咖喱飯靜靜觀戰,不禁暗裡俾個like:「Nick盡量繞到對手身後進攻,令對手難以反擊……..戰略絕對明智。而他功力比對手高兩籌,相信很快便能分出勝負,只是…..」咖喱飯暗忖。
「砰!」
果然不夠三分鐘,Amos再中Nick一套『用腳投票』,倒地後已無法再戰。
Nick自學得『民主神功』,心底便充滿自信,今日試招功成,更是得意洋洋:「怎樣了?神不守舍,完全不在狀態啊?」
「大家才剛大戰完畢,又怎會有狀態…..你想找人試招……也該擇個日……是吧?」
「我都說了,戰鬥是輪不到你擇日的,還不明白嗎?」
「你!……」
「只是死了個徒弟,女朋友被捉,你便像哭喪的樣子,像什麼樣子了?人說耶能活在溫室之中,經不起考驗,我以為你會是例外。但看你這樣子……唉,真是令人失望透頂!」
幾經辛苦,Amos終於勉強爬起身,不忿道:「…….身邊重要的人…….一個被自己害死…….一個被捉,可能也會成為下一個…….你不是我,又怎能明白我的感受?」豈料Nick一聽,立即回以一個怒視。Amos看其眼火爆,才曉得自己講錯了話。
因為失去至親的感受,Nick絕對明白。
「我怎會不明白?只有你才有徒弟被殺嗎?至少我幫你報了仇啊!但玄牛殺我親父,此刻仍大仇未報,我父至今也不能瞑目,死不瞑目呀!」Nick一邊大吼,眼裡不禁流出兩行熱淚。
「呀……..對不起,提起了你的傷心事……」Amos懊悔道。
「頂!」Nick上前揪起Amos上衣,繼續怒吼:「起身!如果不想女朋友被殺,就他媽的振作!明白嗎?」然後再踢一腳洩憤。Amos連番受創,再中這洩憤一腳,已經不支暈倒。
「一陣子沒見,還以為你會有進步,但看你樣子……真是令人大失所望。」Nick無奈嘆口大氣,準備轉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