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-67-叛徒的弟弟

帕卡應天鴿之命,將啟德帶入辦公室。誰知Nick一見其人,竟即時怒火沖天,更不理自身狀態,一個飛腳踢之:

「受死吧泓景!『最低工資法 三十七點五層天 一人一票』!」

毫無預兆的一招,雖然勁力有限,但勝在又快又狠。啟德一入門便受襲,不禁為之一愕:「咦?這相貌,不就是…..」幸好他亦有根底,及時運勁,揮出上勾拳迎擊:

「『三號風球力量 颱風拳』!」

出招倉猝之下,力度只得三分厚,低已足夠抵住強橫一腳,更反將Nick剷上天花板,連人帶吊燈一同跌落。不過一招雖然漂亮,但他不單無半點喜悅,反倒一副做錯事的衰樣:「你….不是花園街街坊,雷友山的兒子—-德力仔嗎?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想要認親認戚,但Nick卻毫不領情,更以『提名拳』回敬:「泓景你竟然未死?我今日就要收拾你!」只可惜怒火有餘,力度卻是不足,一招被啟德輕易接住:「泓景?你是指我的..….大哥?」

「大…..大哥?」

「你這衰仔,柴二叔我失蹤一陣,就不認得我了嗎?」

「柴…..柴二叔?對…..對了,你是泓景……柴叔的弟弟……柴二叔?」

「嗯。」

「二叔……」

一對舊街坊無意間重逄,不禁相擁而泣。但Nick看着啟德的相貌,又不禁憶起其兄長—-泓景叛變,投靠玄牛和地產界,害死多少花園街街坊……種種不快的回憶,都一次過湧上心頭。

無錯,泓景的叛變,與啟德全無關係。但他就是無法擺脫『姓柴者就是叛徒』的魔咒,尤其是這個啟德的相貌,和兄長近乎一模一樣,令他心裡無法將兩人區分。但這些都不要緊,最要命的是……

他親手殺了泓景,啟德的親大哥啊。

這兩件事令他無法,也不敢和啟德相擁,只可本能地將二叔推開,和理性上致一致歉:「對….對不起。」

「二叔明白的。大哥給了你們很多麻煩吧?」啟德微笑回應。

「柴二叔,之前你為何會無故失蹤?為何又會加入颱風派的?」

「說來便話長了!你可知道……」

如此,啟德便開始講解之前失蹤,之後加入颱風派的經歷。

「話說花園街大戰前……不,是更早的時間,應該是第一次花園街大戰後,花園街保衛隊成立,隊長為任伯,副隊長就是我們兩兄弟。我們是孿生兄弟,樣貌幾乎一樣,職位又一樣,經常都有人認錯我們,甚至以為副隊長只有一個呀,哈哈哈哈……」

「之後,保衛隊組織工作如火如荼,同仇敵愾,大家士氣都很高漲。但某一日,大哥突然來找我,說他已經投靠地產界,改了名字叫泓景,更遊說我一同叛變,掉轉頭打自己人!」

「我當然直斥其非!但他反駁說:我們如此陣營,能打得過首領玄牛,和他的強拍戰士嗎?他又說,在超武鬥組年代生存,便要有power!只要有power,才能夠達成理想,做自己想做的事!」

「但我還是不肯,更當場㷫到拍抬!於是他就怒了,想要殺我滅口!他練成了『樓按神功』,實力竟然大大進步,我完全不是他對手,很幸運才能逃走。當時我沒想什麼,只想要保住條命,第一時間便想到着草。我當時已認識一個颱風派朋友,他熟悉海上事務,自然就找他幫手了。如是者,我就順道投靠颱風派,一直在島上逗留,直至現在。」

「或許你會覺得二叔不對,但當時我為了追求更高力量,能夠殺死玄牛的力量,便大膽哀求那位颱風戰士,想他讓我加入。二叔花了不少唇舌,終於成功被收留,並改名叫做啟德,一直躲在這裡,直至現在。」

故事講完,Nick並未開口回應。他雖對泓景恨之入骨,但亦早已大義滅親。再說,啟德畢竟乃其胞弟,就算要講,也不知如何開口。

不過你無說話講,就輪到天鴿發言:「哈哈哈哈!啟德老弟,真估不到啊!你們竟然會是同鄉!那麼德力的颱風招式,都是你教他的吧?」莫大的指控,嚇得啟德連連耍手:「什麼?德力他懂得我派拳法?等等,天鴿大人,不不不不不!不是我教他的!我連自己都學藝未精,又怎能…….」百詞莫辯之際,Nick卻靈光一閃,終於都喚起全盤記憶:「等等……我記起了!柴二叔!原來你還在花園街時,我曾經偷看你練拳!當時你練的,原來正是颱風拳法!」

「呀…..說起來,在我着草之前,那位朋友已教過我一點點,我也偷偷練習過……原來你有偷到嗎?」

如此謎底終於解開,天鴿不禁仰天大笑:「哈哈哈哈哈哈!啟德老弟,怎麼如此大意了?給人偷看也不知道的?」啟德知衰,只得連連道歉:「對不起,對不起。」

「算了吧。反正我派絕技博大精深,俾你睇住都學不到……其實啟德老弟,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,你為了報仇,辛辛苦苦才練到半桶水的拳法,已註定是白練了!哈哈哈哈哈…….」

帕卡和啟德不解,齊聲問道:「天鴿大人此話何解?」

天鴿答:「我這次去香港時,無意中發現了玄牛屍體!他死得還真夠慘,被打到重傷後,再中高空跌落地,成身爆到一團漿,核突到爆廠!本來想帶點物證給你的,但實在太核突,我下不了手。」如此利好消息,果然令啟德振奮:「什麼?玄牛已經死了?是你做的?」

天鴿連連搖頭,然後指住Nick說:「這小伙子說是他殺的。哈哈,當然我就不相信了。但玄牛條屍倒是真的,絕無花假。」說話中帶否定句,但啟德發呆一陣,卻選擇相信:「德力,天鴿大人所講的…….是真的嗎?」Nick點頭稱是。

啟德得知好消息,當堂興奮得雀躍,連聲歡呼:「嘩!德力!你真是太厲害!如此一來,你真的親手報父仇了!二叔替你高興!」但天鴿和帕卡卻同聲質疑:「啟德你不是相信吧?這小子丁點內力,可以殺得死玄牛?」

啟德雀躍回應:「當然相信!我認識德力多年,由細睇到佢大,他未曾講過大話!是吧德力?…..呀!對了,可以讓我幫你把把脈嗎?」Nick肉隨砧板上,又怎能不答應了?只得任你搓任你摸。

「唔…..『最低工資法』,竟然有三十七層天嗎?」啟德一邊觀察,一邊問。

「是『三十七點五層天』呀!」Nick不屑回應。

「X!那五毫子有X用咩?買包皮都唔夠啦!就算你練到『四十層天』以上,咪一樣食塞米?」

啟德連連爆粗,但句句都是真理,叫人無可反駁,只得噤聲。他繼續細心觀察,便察便越覺新奇:

「咦?德力你的內力,原來一點都不弱啊!但你的究竟是什麼神功,內力都散落全身,而不是氣聚丹田?」

「『民主神功』。」

「『民主神功』?你不是騙我吧?以我所知,這種神功有違傳統,將內力分儲多個穴道,但也不是像你這樣,任由內力周圍轉的啊!」

「嘻,二叔你見識不少啊!但你聽過『五區公投』嗎?」

「什麼?『五區公投』?這不是傳說中的技法嗎?難道你…..」

Nick回以一笑。

「不是吧?你竟然懂得『五區公投』?」啟德繼續瘋狂把脈,將其全身捽完又捽,越摷越是興奮:「所謂的『五區公投』,就是同時散去五個穴道的內力,以在短時間開Turbo,增強戰鬥力。『民主神功』將內力分儲,正好發揮這個功能。偏偏人體內有功能穴道堵塞,令內力難以流動。除非先將這些穴道衝破,否則公投幾多次,都只有事倍功半!」

把脈把到㷫起,已無暇理會人家感受,是以弄得Nick又痕又痛,蹄笑皆非:「喂阿二叔,你摷夠了沒有呀?」而再摷一輪,他終於摷到重點:

「咦?他的功能穴道……勞工穴、教育穴、資訊科技穴、會計穴、法律穴、金融穴、醫學穴、飲食穴、地產及建造穴、體育、演藝、文化及出版穴…….竟然全部都打通,變回正常穴道了?要做到這樣,憑一己之力是無可能做到,除非有外力趙助……」

「拳頭教教主癲狗。是他幫我打通穴道,然後教我『五區公投』。」

「原來是那傢伙…..若是這樣的話,便可能有足夠功力,將他媽的玄牛擊殺!之不過…..既你內力猶在,何不將之匯聚各穴,以盡快恢復戰力?」

「我都想!但我被林公公施以『反五區公投』,每次啟動『五區公投』,也要半年才能恢復!」

啟德一愕,於是再細心把脈,果然就察覺有異:「怎會這樣的?經脈被封住了,令內力難以匯聚!這下真麻煩…..要怎樣解決呢?」抓頭抓到頭都爆,始終都想不出辦法。但正要放棄之際,忽地又靈光一閃,成個人又精神晒:「哈哈!這樣不就行了嗎?」

眾人一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