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-16-雙俠戰雙畜#2

Nick不慎被『截電拳』擊中,狀態大減。縱使他內力不弱,但要逼走『截電拳』勁力,他還需要多一秒。

但在戰場上,一秒已是太久。曉尚曉珀好整以暇,隨時準備替Nick埋單。

「小子,你終究還是裁在我們手上!」曉尚右拳拉弓,欲再以『截電拳』添食。台上觀眾見狀,又驚又怒︰「小心呀!」

「可……可惡!」Nick肉隨砧板上,大叫不忿。台上的Amos看其痛苦表情,像是在說:「耶能即是耶能,眼見我要被殺,也是愛理不理!」但,到底還是要出手嗎?

其實,Nick個性倔強,寧願被雙畜打死,也不願受人幫助,更何況是被耶能所救?但不知為何,Amos得到的,就是求助的訊息。

回看Nick。眼見他將被『截電拳』擊中,近處卻突然飛來一件物體,剛好擊中曉尚右腕。曉尚痛苦叫道︰「邊個?」定過神來,原來那是一支鼓棍。鼓棍反彈到舞台,被一個觀眾接住,再拋給律政屍。律政屍接住鼓棍,繼續瘋狂打鼓。

很明顯,搞事者就是鼓手律政屍。曉尚明白一切,還不識做乎?「阻住晒!受死!」正欲上台痛毆,卻被觀眾攔住。

曉尚被引開,Nick只需面對曉珀一個,自是輕鬆不少。他揮手謝過律政屍,再運功,只感『截電拳』效果已消,立時又充滿力量。曉珀暗叫不忿:「可惡!放生了他!」再以『截電拳』出擊,可是路數已被看穿。Nick輕鬆避開之餘,更順勢還以『一人兩票』,成功擊退曉珀。

再看舞台。只見曉尚來勢洶洶,猛招直轟律政屍,誓要拆鼓靜音:「你那些嘈到拆天的噪音,我已經受夠了!」律政屍亦早料一著,再掟鼓棍迎擊。但曉尚亦已學乖,一手將鼓棍撥開。

「呀!失手!」律政屍怪叫間,曉尚已乘勢衝上舞台:「又掟棍?無用的!」觀眾見狀,齊齊湧上護駕:「擋住呀!」只他們不懂武功,單憑血肉之軀,又怎能抵擋曉尚的『併購神功』?

有一個人可以。

這時,身在舞台Amos突然撲上,雙掌以『洪水滅世』迎上曉尚重拳。兩招一拚,竟能將『六成併購』的曉尚震退。

Amos漂亮一掌,贏得觀眾齊聲歡呼:「做得好呀!」律政屍亦以即興鼓擊讚揚。就連正在惡戰曉珀的Nick,亦不得不暗地讚嘆:「好傢伙,這才像樣!」

但這些掌聲與讚揚,Amos並不太習慣—-他其實並不想出手,因為孰錯孰對,他根本無從稽考:Nick是個殺人犯,Rock Church則包庇著他;警方出動拉人清場,卻和畜牲集團同一陣線,更乘機搗亂打人。

在超武鬥組的年代,人人都以暴易暴,殺人放火已是家常便飯。就算熟讀神所默示的聖經,也總是無法學懂,如何面對錯中有對,對中有錯的複雜世界。

他和社會上很多人一樣,都選擇保持中立,任何一個也不幫,也不站在任何一邊。基督教徒則有更好的藉口:我只站在神的那邊。

但神會是中立嗎?祂若在這個地方,會乾坐睇戲食花生嗎?

Amos知道要出手,但又害怕站錯邊,幫錯人。但現在,他找到了出手的理由。

「我不是要幫哪一邊,只是要…….保護無辜的觀眾。」

即使你不出手,但此刻身處Rock Church,便註定要捲入戰鬥,而且被視為其中一員。而有Amos這一員介入,便變成了Nick對曉珀,曉尚對Amos的二對二局面。

「竟然有個厲害的小子!」曉尚稍作調息,再以『截電拳』進攻。Amos見識過此招之歹毒,側身一閃,還是先避其鋒。幸而曉尚未算強絕,只要小心防守,就可避免中招,偶爾用『靈巧像蛇』快拳反攻,擋得曉尚不亦樂乎。

「你奶奶!吃我一記『截電拳』!」曉尚面對不知名小子,竟然處於下風,越攻越急。但人越急,就越容易瀨。任你叫得幾大聲,攻勢依然被『靈巧像蛇』封死。打不中之餘,卻換來一記『純良像鴿子』。曉尚慘叫一聲:「嗚!」,噴出一口大血,傷了。

『靈巧像蛇』和『馴良像鴿子』本為一對,靈感都取自聖經經文。兩招互有長短:『靈巧像蛇』靈活多變,但威力較弱;『純良像鴿子』拳路單純,但威力較強。互相交錯運用,效果絕佳是也。

一擊得手,Amos卻沒有追擊—若不慎被『截電拳』擊中,就只會倒賺為蝕。

如此一來,曉尚就有機會重整旗鼓:「小子,come on!」但他才剛吃過虧,這次決定先穩守,再伺機突擊。轉個陣式,果然立即奏效。穩守之下,Amos『靈巧像蛇』再難以攻入。只需待其露出破碇,以『截電拳』痛擊,就能一舉反勝。

如此者,雙方拚了數十拳,都佔不到半點便宜。但曉尚有一擊必殺的『截電拳』,形勢略為佔優。

拚到第四十二拳,Amos發現曉珀速度些微減慢,暗忖:「機會來了!」久戰絕對不妙,故只好放手一搏,雙掌打出『洪水滅世』,望能一招取勝。豈料曉尚卻暗笑:「傻仔!」,一個側身避開—-原來他故意放慢速度,誘使Amos出大招,然後乘隙猛攻。Amos入世未深,果然中計。

大好機會,曉尚大喝一聲:「傻仔,死吧!」,猛然轟出另一獨門絕招『截水拳』。若被『截水拳』擊中,內息即止如截水,戰鬥力會短暫下降。故此Amos若被擊中,勝負即可分矣。

只是拳到半途,曉尚卻感到不對路:「那小子的掌擊氣勢澎湃,但勁力卻只得一半…..難道……」

說時遲那時快,曉尚眼前突然一黑。一股勁力洶湧而至,猛然轟其臉龐。劇痛即伴隨震蕩,自頭部散至全身。曉尚這才恍然大悟,怪叫:「小子…….竟然陰我?」他以為用計成功,怎知被誘出招的,卻是自己。

『洪水滅世』本是雙掌打出的強猛招式,但Amos打法保守,深懼失手招至慘敗,是以分開兩掌打出。他先打出四分威力的右掌,再趁曉尚避過,轉守為攻的剎那,打出六分威力的左掌。這種保守打法,意外地一舉成功。

此一虛一實,悟自Nick的『一人兩票』。也許,這才是『靈巧像蛇』的精緒吧?

分散投資,好處是可免大虧,壞處是無法大賺。曉尚中半招『洪水滅世』,雖則叫苦連天,但還未死得。拚力運功鎮痛,還能回復七成狀態。Amos唯恐曉尚再次使詐,即使觀眾連連歡呼:「打低佢!打低佢!」,也未有貿然出手。

「要繼續打,還是逃走?」曉尚以痛苦的表情望著Amos,心裡盤算。

「不,我是畜牲,兩樣都不選!」

曉尚一個轉身,跑向滿是觀眾的舞台。Amos見狀,大叫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