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珊衝上舞台,走到鍵琴位置,測試幾下,就開始彈奏。Amos亦坐上套鼓,摷出鼓棍,然後細聽佩珊彈奏—-那是他熟悉不過的詩歌,不複雜也不快速,是以一聽就明。看準機會,數著「1,2,3,4…入吧!」,起手就打。
「不錯!」佩珊回頭笑道。
兩人就這樣開始合奏。Amos本身技藝不精,再加上休養一個月,動作顯得有點生硬,但至少能維持節奏,沒有甩拍。
如此過了十六小節,Amos總算重拾觸覺,動作也越覺流蝪。這時,佩珊向他打個眼色,便突然來一個sharp cut。幸虧Amos在敬拜隊日子不淺,單憑直覺,便知這是流行曲中常見的四拍停頓,之後就會突變澎湃。有晒準備,四拍一過,便狠狠擊打鈸片,迎上澎湃合奏。
「好!」佩珊高聲叫好。
這時,又有人走上舞台,拿起電結他插線,起手就彈,竟剛好配上兩人節奏,氣勢又添一分。
「Steve!」Amos訝異道。
Steve果真有一手,十隻手指亂咁舞,上山下海,穿梭宇宙,似是獨孤而行,但又行雲流水。配合兩人彈奏,總是適時歸位,永無甩拖。十六小節過後,便對Amos豎拇指道:「還不錯啊!別太緊張,放鬆點!」之後又對佩珊說:
「很久沒見,Sandy姐姐!」
「Steve哥哥!」
Steve和佩珊相認,令Amos為之一愕:「Steve他……認識佩珊?」疑惑間,鼓棍「啪!」一聲甩手。幸好他甩棍經驗不少,只需單棍維持節奏,一手揪出士啤棍,無事發生!
再過十六小節,那原本睡死露械的雞泡魚,竟然無端端瞓醒,飛身衝上舞台大叫︰「X你正呀喂!」眾人訝異間,他已經開始試咪︰「雞泡魚試咪!XX老母X!」係都要爆粗,但Amos早已聽慣,無事。但佩珊卻感礙耳,彈指竟然撻空氣。於是Steve怒道︰「玩玩玩,有女仔在這裡的!」雞泡魚見有靚女,立時精神一振:「嘩!有女呀!」唱歌寧舍醒神。別看他肥屍大隻,唱起歌來有板有眼。只是歌詞……
盧海鵬試咪!XX老母X!
雞泡魚試咪!XX老母X!
盧海鵬試咪!XX老母X!
雞泡魚試咪!XX老母X!
得~~~唔~~~得?——–得!
原本大路不過的詩歌,配上Steve的魔幻結他,和雞泡魚爆粗連篇,驟看大纜扯唔埋,但細聽之下,竟又是水乳交融。
不過Steve還是不太滿意,隨手執支咪,一下掟中雞泡魚後腦:「認真點吧!都叫你不要講粗口了!這裡有兩個教徒啊!」雞泡魚不忿怪叫:「好X痛呀師父!X你!做乜X拿咪掟人?平時都係咁X樣的啦!」但正所謂:『即使沒筷子,一於食塊多士。』想呀想,好快又有貨交:
錶你有無?得我係咁威
你無得威 請你好好放低
少理老懵 今天燒你數簿
Delay no more
Its only Daily Normal
我講個事實你知 條脷係無毛
你讀邊個系 我係調理農務系
少理老懵 今天燒你數簿
Delay no more
Its only Daily Normal
雖再無半言粗口,但大堆諧音歌詞,更加無章法。但除此之外,這樣無無聊聊夾夾Band,其實都十分有趣。若在演出中打鼓是演講,那現在漫無目的地Jam歌便是日常對話。成功的演講,沒錯會獲得滿足感和掌聲,但日常對話卻較自由自在,也較容易互相了解,偶爾講錯一兩句也沒問題。
又過了十六小節,又多了一把低音結他聲,將琴和結他的高音,和鼓的低音連繫一氣。眾人一望,原來阿魏不知何時已站上舞台,興高采烈地彈奏低音結他。他對眾人笑一笑,突然擲出什麼東西,狠狠擊中雞泡魚的臉:「你能正經一點嗎?爆粗Band友?」雞泡魚一再被掟,無癮地大吼:「X你老母我又無X講粗口!你們兩父子做乜X,咁X鍾意掟人………唔X玩了!」丟咪後跳出舞台,走回觀眾席中間,瞓低,「咕……咕……」立即瞓著。眾人見狀,也先後停止彈奏。
Jam完歌,阿魏笑著對Amos說:「哦?還有一手啊?」但瞄到身邊又有個佩珊,卻是面色一沉:「咦?佩珊,是妳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