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-42-雙蛇記

Amos抬頭一望,只見Steve正巧站在天台門口,驚到腳都騰騰震,縮後幾步,碰到身後的插水王。

Steve死盯住地面,大驚叫道:「蛇…….怎麼會有蛇…….」插水王上前笑道:「冷靜點吧!見到蛇的話,要以靜制動!你這樣子,反而會驚動牠,變相叫牠咬你!」但看其面青青,分分鐘驚過Steve,只是在扮冷靜而已。

低頭一望,果然見到一條全身黑色的蛇,在Steve和插水王面前張牙舞爪…..應該是張牙無爪。蛇頭並非三角形,似乎無毒。但即使這樣,已足夠令Amos一窒:「怎麼會有條蛇的?」

Steve最接近蛇,幾乎嚇到失魂落魄:「我怎知道?快幫手收拾牠吧!」Amos思索半刻,見右手正拿著第二支棍,於是靈機一觸:「有了!」使勁掟之,一棍擊中蛇身。

Steve見狀大喜:「呀!太好了!」但插水王卻指住蛇怪叫:「Wait…..別高興得太早….」只見蛇被棍擊中,但仍然生猛過海鮮,更纏住人棍不放。兩人趁此機會,逃離天台八呎外。這下蛇雖還在,但至少能鬆一口氣。

冷靜過來,Steve遠遠望著蛇說道:「這裡怎會有蛇的?難道是玄牛那畜牲的把戲?」插水王回應:「看來不是。如果是我的話,不會只放一條蛇,而且也不會放在天台,應該放在你band房門口才對。」

「他們可能放了一百條蛇,而這只是其中一條!」Steve質疑道。

「You’re right,這回去看看…….」插水王正想撤退,卻見蛇身有異樣,差點嚇到仆街:「你說得對!不是一條,而是……兩條呀!」Steve當堂大驚,但再望向蛇身,只見蛇扭成一團,便反問:「你搞什麼鬼了?哪裡有兩條蛇了?」

「留心看!那團蛇餅裡……是有…….兩個頭的!」插水王失聲叫道。

「好像你才是最不冷靜啊!」Steve再細心查看,果然見到蛇餅的頭尾兩處,都各藏著一個頭,於是大驚:「果然……有兩條…….怎麼辦?你是皇家警察來的啊?」豈料插水王卻耍手拎頭:「皇家警察又怎樣?你沒看新聞的嗎?警察遇到蛇,都是找蛇王去捉的!」Steve只好嘆氣道:「若Nick在的話……」但Nick不在,插水王又膽怯如此,他唯一的寄望,就落在Amos身上。

再看Amos。只見雙眼注視雙蛇,之後一步步走近。他的神色怪異,並非Steve和插水王的害怕,也不是蛇王捉蛇的自信,倒像個剛學懂爬行,到處尋找新事物的BB仔。

他見過蛇經驗,僅限於幼年經過蛇鋪時。但長大後再經過蛇鋪,已不見活蛇擺出鋪位,只剩蛇皮自天花板吊落。即使如此,他也曉得蛇絕不好惹:被毒蛇咬會毒死,被蟒蛇纏住會被生吞。聖經中也有記載,蛇比一切都更狡猾,牠引誘亞當夏娃吃禁果後,就被神廢了四肢,從此被逼用肚走路。

Amos對蛇的恐懼,絕不下於Steve和插水王。只是不知為何,心裡就有聲音告訴他:「不要害怕,捉住牠們吧!」於是就慢慢,靜靜向蛇餅走近。但兩條蛇卻樂在痴纏,有人走到半步距離,竟也絲毫無反應。

但Amos並非蛇王,即使想伸手摸蛇,也不知從何入手。幸好雙蛇還在痴纏,他還有很多空間思考:「應該用哪一招?如果用錯招式,就會把蛇嚇跑,豈不是危害人間?」思前想後,還是決定用手捉。不知哪裡來的勇氣,他雖戰戰競競,但慢慢伸出雙手,總算成功捉住兩條蛇頸。但捉住的瞬間,雙蛇卻突然有所動作,極快地互相甩開。Amos本想鬆手甩開,但心裡又有聲音說:「不要怕,捉緊牠們吧!」才敢加兩錢力。手一緊,蛇就插翼難飛。

出奇地,蛇竟然毫無反抗,而且出奇地平靜。但定過神來,又感到手感有點異樣,於是再看清楚,發覺兩手握住的,而是自己的兩枝人棍!

「糟!我捉錯東西了嗎?」

捉蛇不成,反變了兩支人棍,Amos堂當大驚:「糟!牠們何時逃走了的?」遍尋四周,始終都找不著,唯有寄望Steve和插水王:「你們看見嗎?那兩條蛇…….」豈料兩人卻異口同聲地答道:「看……..看到!」

「在哪裡?」

「你在說什麼?牠們就在你手中!」插水王叫道。

Amos還是大惑不解。要等Steve加以補充:「那兩條蛇在你手中變成了棍!蛇即是棍,棍即是蛇!」他才能明白究竟:

「什麼?這兩支棍…….是蛇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