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-51-自由人

阿魏使出『恩典之路』身法,卻非立即上前迎戰,而是向右一轉,跑到Amos身邊:「你沒事吧Amos?我先醫好你吧!」但Amos搖頭道:「我…..我沒事,幸好他剛才變細了……拳沒那麼重……」

阿魏見Amos無大礙,便不便再耽誤,便轉身繞到負資產A身後,雙手『醫治的大能』印其背部。負資產A怪叫一聲,身型又再細一個碼—–他醫術比Amos高明,由他治療,自然更見療效。

但療程當然沒那麼順利。過了兩秒,負資產A又再轉身還擊。因為身型縮小,速度又快了不少。但阿魏反應更快,輕易避開無問題。但阿魏心裡盤算:「媽的!以我功力,竟然不足夠令他回復至『正數』!我們剛才餵了他多少招…….」這才問題大啊。

同一時間,負資產A又再殺到。變回XL身型的他,動作已不再遲鈍,幸好阿魏功力高絕,任你出招再瘋狂,招式再狠辣,始終衣角也沾不上。若非出招會有反效果,阿魏早就埋佢單了。待其攻勢漸老,阿魏退到六呎距離左右,然後大叫:「雞泡魚!傳功!」雞泡魚錯愕回應:「什……什麼?X你老母又要搾乾我嗎?」他正處於二百磅的猛男狀態,再輸出脂肪的話,就要變成排骨仔了。

「快!快!」阿魏催促道。

「你要資助我食大餐,令我回復Full Power!」

「當然,實報實銷!」

說罷,負資產A又殺到。阿魏趁他一拳落空,在其身後使出『醫治的大能』。同一時間,雞泡魚亦大喝一聲:「一言為定!」雙掌印在阿魏背上,再深呼吸一口,脂肪即化成能量,一氣輸入阿魏體內,同時體重降至九十磅,幾乎變成人乾。反之,阿魏吸收雞泡魚功力,身型立時暴脹。他大喝一聲:「哈!多謝你!」繼續施以『醫治的大能』。力量源源流到負資產A身上,使其身形迅速縮小,面色亦漸復紅潤。醫到差不多,阿魏一臉滿意:「好,完成!」,然後收式撤退。

只見負資產A抓頭抽搐,顫床顫蓆,狀甚痛苦。眾人看著,都不知應該如何反應。良久,他終於平靜下來,緩緩站起。只見他身形回復正常,膚色亦不再紫黑。他呆望自己雙手,又摷勻全身,才抬頭問眾人:「我……回復原狀了?是…..你們……..將我…..回復的嗎?」

阿魏點頭。

負資產A呆了半晌,之後試試運功,卻不見半點內力。但他又似乎不當一回事,只仰天嘆口長氣,又再注視自己雙手。不知望了多久,雙目竟流出兩行眼淚。

「喂!他在流馬尿!」插水王訝異道。

插水王這一說,負資產A才曉得自己在流淚。但他好歹是個男人,不想在眾人面前出醜。只是欲拭乾眼淚,淚水反缺堤而出,他便索性不再強忍,乾脆放聲大哭。剛才還那麼屈機,現在卻軟弱大哭,情景甚是詭異。Amos看在眼裡,再也無法將他當作敵人看待,於是上前扶起他說:「你沒事吧?」

負資產A見Amos走近,便迎上前緊抱他大哭。Steve以為他要偷襲,便欲上前制止:「喂!你在做什麼?想偷襲?」但見負資產A淚如泉湧,卻是一副燦爛笑臉:「我……..我…….自由了!我自由了!」雖然很奇怪,但也總算放心一點

阿魏亦上前對負資產A說:「沒錯,你已自由了。你失去『樓按神功』,已不再是房奴,更不再是負資產戰士。現在開始,你是自由人,你自由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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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加入地產界的人,入門前都必須經過入門儀式—-超人會對入門者施以一記半成功力的『地產霸拳』,中此招而不死者,就正式入門為房奴,並取得獨門武功『樓按神功』。自此,他們要定時交出部分內力,以作供奉。為免內力被搾乾,房奴便需要每日練功,吸取大地之氣,希望能足夠供奉之餘,也能留一點給自己。

超人之所以最強,皆因有一眾房奴提供養分。可憐一眾房奴,每日刻苦修練,卻要供奉一大截。平常日子還好,尚能給自己留一點。但稍為疏懶,療養傷病,功力隨時會絲毫無進,甚至有所倒退。是以十多年來,很多房奴都慨嘆無出路,心灰意冷,輕生者大有人在。

勢頭好時,即使不練功,功力也會自行增值,但97年,98年,和2000年代,地產界遭到大規模攻擊,死傷慘重,就連超人也大損元氣。當時,大批房奴戰死沙場,部分僥倖生還的,卻遭內力反噬,變成負資產戰士。

於是,失控的負資產肆虐,對社會造成極大傷害,政府花極大力量才能處理,及後只好封殺『樓按神功 八成按揭』以上的秘笈。但有部分負資產被地產界收藏,好讓他們在必要時充當死士。而進攻觀塘工廈的,便是其中兩個。

所謂死士,意謂必死之士,死亡正是負資產的必然下場。但其中一個死士,最後竟被『醫治的大能』所救。他的能量回復正值,但神功同時也被廢。只是他毫不痛心,反而喜極而泣。因為,他得到了更重要的東西。

自由。

他和常人一樣,都有抱負有理想。只是加入地產界後,他為了活命,一直都沒餘暇去做。變成負資產後,自由更被進一步剥奪,一去就是十幾年。如今神功被廢,他不用再替超人練功,他可以做想做,應該做的事了。

他自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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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人A狂搖Amos雙肩,一邊激動地說:「沒錯,我…….自由了!」Amos看他如獲新生,不禁一同流淚:「能救到一個人,是多麼的美好!神呀,謝謝你。阿魏,謝謝你!」

「我們戰鬥,並不是為了殺人,而是為了救人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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偉業工業大廈 門外 白色貨車中

玄牛看見負資產慘敗,不禁竊笑:「接受現實吧。你們已經失敗,撤退吧。」領凱領峯呆望顯示屏,似乎還未接受現實,螢幕都已無畫面,還是定睛注視著:「怎……怎可能……會這樣的?」

良久,領凱才終於接受現實,開口道:「領峯,開……..開車吧。我已想到新辦法。」坐司機位的領峯也彷彿如夢初醒,一邊回應:「是…..是。」一邊拉動貨車手掣,踏油門,扭駄,貨車就快速駛離。開車時撞到前面的私家車,但都有理沒理,照開車不顧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