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個月前
一大灘鮮血塗在畫面上。
血的主人並非別人,正是癲狗自己。
「嗚……可惡!」癲狗掩住胸口,鮮血自口裡狂吐,毫無疑問已是重傷。側邊有大嚿上前扶起,但看他滿身鮮血,手上日本刀斷成兩截,狀況也好不了多少:「教主,形勢不妙呀…..怎麼辦?」
「…..長毛呢?他已死鳩左了嗎?」癲狗問。
「不知道!希望他仍然生還…..」大嚿答。
這時,不遠處傳來聲音說:「死到臨頭,你還顧得了別人?先顧住自己吧!」
兩人抬頭一看,只見約十個人,從四方八面圍住他們。這些人主要是兩派人物,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:
前面是禮義廉:無我大師、西鐵男、影印仔、黃飛鴻。
後面是白鴿派:鐵頭勇者、高達、社工、民主秦始皇、民主女神。
地上還有一大堆屍體。這些屬於禮義廉、白鴿派,還有三獸拳一派的屍體,多得能密鋪平面,可想而知,這是一場恐怖的血戰。
而現在,站立在屍體上的,便只剩三獸拳其中兩個,禮義廉四個,白鴿派五個。誰都曉得,血戰已將近尾聲。
趁最後回合開始前,禮義廉的無我大師上前兩步,說:「癲狗、大嚿猩,死心吧!」同一時間,白鴿派的民主女神亦上前說:「我們九個對你兩個,你們插翼難飛矣!」
癲狗欲還以怒吼,卻觸動傷勢,又吐一大口血。待穩住傷勢,才能再次怒吼:「屌你老母你們這班白鴿派,不支持我們『五區公投』就算,為何還要抽鳩我們後腿?」
大嚿隨後怒道:「還要趁我們啟動完『五區公投』,元氣大傷之際,和禮義廉聯手對付我們?」
民主女神高聲狂笑,回應:「呵呵呵呵呵呵……癲狗、大嚿猩、長毛象,你們三獸拳如此勇猛,連立法會也能毀滅,我們不兩派聯手,趁你們元氣大傷,又如何能將你們一網打盡?」民主秦始皇補充道:「看看你們,如此容易暴露破錠,這足以証明你們的什麼『五區公投』根本毫無用處!」
「屌你老味你地班仆街!若非你們出爾反爾,杯葛公投,『五區公投』肯定能達到更高境界!」癲狗怒吼時,又吐一口鮮血。
「嘖嘖嘖嘖,又講粗口了!」民主女神食指猛揮,道:「就是你這副嘴臉,滿口粗言,最令人討厭。我們泛民主派主張『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、非粗口』,你們统统都違反了。」
「所以,你們就…..」
所以,白鴿派和禮義廉這對死敵,現在就聯成一線——這有什麼出奇?博派和狂派有時都會聯手抵抗外敵,有時還會握手添。
對兩派來說,癲狗和大嚿就是外敵。
不得不聯手對付的外敵。
若不聯手,若不趁佢病攞佢命,也不能將三獸拳一派殺剩兩個,造成現在的局面。
民主女神呵呵狂笑。即使她有禮地掩嘴,仍遮不了那笑聲表達的語言:「為了殺盡三獸拳,這一切都是值得。」
回看戰場,癲狗大嚿兩個,對白鴿禮義廉九人,看牌面,確是勝算極微。就連大嚿這等高手,亦不禁抹把冷汗:「可惡!你們白鴿派為了殺盡我們,竟然與禮義廉聯手,狼狽為奸!」反之,癲狗雖重傷在身,但他一雙赤紅眼神,魔鬼的笑意,都在告訴場中眾人:「夠膽就過來!看我打撚死你們!」
就憑這副眼神,已足夠令兩派九人踝足不前,優勢盡握也不敢領功。
如此拖了近半分鐘,無我終於不耐煩叫道:「你們還等什麼?快上!」首領下令,西鐵男、影印仔和黃飛鴻只得硬著頭皮,掉哪馬,頂硬上。另一邊,民主女神亦同時大叫:「上呀!你們未吃飯嗎?」社工、高達大呼:「上……上呀!」一同撲上前,和禮義廉實行前後包抄。
「嘻,蝦兵蟹將!」癲狗一邊竊笑,同時轟出一套『全民普選拳』。正所謂爛船都有三斤釘,癲狗重傷之下,拳法仍是精雕細緻,拳拳震天。社工、高達未及埋身,已被轟個陷包散,慘叫一聲:「呀~~~~~~~~~~~~~~~」,已飛到不知哪裡去。那邊大嚿情況一樣,同樣一套『全民普選拳』,瞬間已將西鐵男、影印仔和黃飛鴻轟到九丈遠。
眾所X知,這幾個人後來一個都未死—–若非癲狗大嚿狀態不足,這幾人大概早已命喪黃泉,焉有命給Nick和Amos等後輩收拾?
但這一刻,癲狗大嚿一瞬間轟走五件,二對九變成二對四,已足夠重振士氣。反之,白鴿禮義廉見狀,卻是心頭一寒:「可惡!這兩個人…..到底還有幾多實力?」
「好極!教主,趁這空隙,衝出重圍吧!」大嚿說。癲狗點頭同意,兩人便同時大喝:「君子報仇,十年未晚!」,有默契地同時發難。而最容易衝破的地方,自然就是只剩下一個無我的禮義廉陣營。無我當時還未到達『破恥』境界,功力有限,驟見兩人殺氣騰騰,立時嚇到尿都瀨。一愕間,癲狗大嚿同時一招『一人一票』,每人五拳便餵飽無我大師,打到他仆街陷家剷。順利突破包圍,兩人便奪路而逃。
癲狗大嚿逃脫,殺個白鴿派措手不及。「…..」鐵頭呆了兩秒,顯然不知所措。倒是民主女神冷靜,即時大叫:「還….還不快追?」但三人奮力狂奔,竟然都只有食塵的份,只能眼白白看著獵物逃去。
看到這裡,你或許會有疑問:白鴿派加禮義廉也如此弱雞,為何癲狗大嚿要逃走,不乾脆殺盡他們?
因為,真正的敵人還未出現。
若他們出現,癲狗大嚿便大X鑊。趁他們出現前逃去,是唯一的生路。
…..
兩人狂奔了十分鐘,總算擺脫了白鴿派三人。但大嚿左腳踏空,才驚覺前面原來是懸崖,幸而運功穩住身形,才不至跌下去,只是掉把冷汗就難免。
「呀!竟然是懸崖!前無去路,後有追兵,怎麼辦?」大嚿定過神來,慌張地問癲狗。但癲狗卻是回以竊笑:「大嚿你錯撚晒,這才是唯一的生路呀!」
「什麼?難道你打算……」
「跳下去吧!只有這樣,他們才追唔撚到…..」
但最後的「撚」字未出,兩人忽地裡感到兩股強大的氣勁,正向這邊逼近。
「屌你老味,是他們!快跳!沒時間了!」癲狗一聞氣勁,也變得甚為緊張。大嚿低頭一望,只見懸崖深不見底,嚇得手騰腳震。但為了逃避口中的強敵,也非拚力克服恐懼:「唯….唯有這樣了!」但正要起跳,兩股氣的主人已殺到兩人身前,截住他們唯一的去路。
「屌!竟然這麽快!」癲狗想跳崖也不成,無奈叫道。
只見兩股氣的主人,一個年約七十,一個年約八十。兩個身體如風飄逸,步履卻有如疾風,比民主男神更瀟灑,一看便知非一般貨色。
他們便是癲狗大嚿最驟忌的敵人。他們的來臨,將兩人唯一的生路封死了。
他們,是白鴿派的元老。
「民主之父,和民主老人!」癲狗和大嚿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