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點零四分
崇拜完結。
自騷動至現在,就再無人抓頭嘔白泡,看來魏傳道已無再講粗口。但如此一來,雅各會否因粗口而爆頭,就暫時無法証實。
他聽覺初萌,還未聽得懂任何語言。但他仍然滿心歡喜,專心聽那聽不懂的道。單聽聲音之高低起伏,已是一番新天地。
此刻,他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:
「我不要走,我要留低!」
他決意留下,約翰卻剛好相反,回以一聲怒吼:「你們這班魔鬼!你們不殺我,他日一定會後悔!」便轉身就走。經Amos醫治後,他不單聽覺恢復,而且中氣十足,叫都叫得大聲過人。只是你有你聲大,Nick和Steve卻唔買你怕,瞬即飛身左右包抄,將其緊緊牢住:「想走?你有問過我們嗎?」
這兩人若然出手,約翰勢必出不到門口。幸好這時阿魏上前,連連搖頭說:「放了他吧!」
「又放生?」Nick和Steve大叫質疑。
「我有事要他幫忙。」
大佬開到聲,兩人情不願也只得撤手。阿魏說:「弟兄,回到教會時,替我傳個口訊吧!」說畢,便突然從輪椅飛出,如鬼魅飄到約翰身前,食指發力點其舌,然後又借力彈後,返回輪椅就坐,前後不過一秒半。
事出突然,約翰完全唔知咩事。呆了半晌,再運足『十架恩典 第十三章』功力,才能勉強反應:「你…..你這是什麼…..意思?」
「快回去吧,替我問候你的主任牧師,麻煩你了。」
「?….」
「還不走?」
逐客令既出,約翰真是求之不得:「呀…..走!雅各!」欲拉住同伴離開。但雅各死不就範,更一掌推開之,他也只得留一句:「雅各你有種!待我向牧師告發你,你便一定好看!」轉身拂袖而去。阿魏目送約翰離開,竟露出久違的淫淫笑意。
「嘻,等著瞧!」
送走約翰,還有個雅各在。他面對Metal Church一眾,既喜又驚:喜的是因著這班人,他竟然獲得了聽覺;驚的是這班友唔係人咁品,若要出手,他剛賺得的聽覺和生命,恐怕都無法兌現。但細想一下,又覺得這不太可能:「若要殺我,又為什麼要醫好我呢?」
這時,魏傳道推著輪椅,向雅各徐徐逼近。他人雖然傷殘,但他如鬼魅飄逸,一指點約翰舌頭的動作,那種超越傷殘的功力,倒像X-Men裡面那個X教授…..呀,根據情報所說,的確有人稱他為『N教授』。
這位N教授拿出手機,對著它講幾句,然後示意雅各望向舞台。一看,原本掛著十字架的地方,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顯示屏,看來應該是阿魏的手機訊息:
「交換電話號碼,方便大家溝通,好吧?」
這個主意不錯,但如此將對話掛諸螢幕,又好像帶點尷尬。猶豫了半晌,雅各才肯點頭同意,和阿魏便交換電話號碼。
阿魏:「原來你叫做雅各!你是觀塘堂會派來的吧?」
雅各:「你怎知道的?」
阿魏:「這不太難估吧?你看看周圍。」
雅各抬頭一看,只見剛才那些濟濟人才,依然圍在周遭…..咦?怎麼那些人當中,有幾個熟口熟面的?細看之下,不禁開心到彈起,撲向那些熟悉的面孔,摟在一團,喜極而泣。
雅各:「咦?約書亞、司提反、路加!你們不是派到這裡偵察時,已被殺了嗎?怎麼……」
阿魏嘆口大氣:「呼!」然後將手機遞給約書亞等人,由得他們自己溝通。
阿魏:「你聽邊個講架?我們都健在!」
雅各:「但是怎麼你們會…..」
阿魏:「因為這裡比起教會更像教會,所以我們加入了。」
雅各:「我……我也想加入。」
阿魏:「那你要問問阿魏了。」
說完,約書亞將手機還給阿魏。阿魏在手機㩒呀㩒,螢幕隨即又彈出訊息:
阿魏:「你想加入我們,當然無任歡迎。但你要通過考驗。」
雅各:「什麼考驗?我都可以接受,來吧!」
阿魏:「且慢!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
雅各:「?」
阿魏:「因為你初有聽覺,還未有語言。故要先接受言語治療,才能接受考驗。」
雅各:「原來如此。」
阿魏:「先留在這裡吧。治療方面,我們會幫你安排。」
雅各:「我明白了,謝謝你們!」
如此,總算處理好新來賓,雅各趁機和一班『已死』的教友重聚,Amos和佩珊也在其中。Nick並不信教,和眾人合不攏嘴,便想轉身走去。
只是正欲起步,阿魏卻在身後問道:「嘿,Nick,放那兩個聾人進來…..不太像你的風格啊!」Nick當堂一怔:「呀!這….」
阿魏微笑一聲,再道: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,再等一下吧,待一切穩定下來,再出發也不遲吧?」Nick沒有回話,只悶哼一聲,便緩緩步出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