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-99-山竹現身

Nick越級挑戰林先生,憑藉風勢之肋,最初還保持不敗。但忽然間風勢消散,他便頓失依靠,終被林先生一招重創。

但他死不去之餘,竟還能苦苦撐起。而看其獵鷹的眼神,火燄般的鬥志,怎看也不似垂死掙扎,反倒露出得逞的笑意:「嘻嘻嘻嘻……林公公,你不守住洞口…..可以嗎?」林先生這才發覺,自己原來已走到深處,離洞口甚遠了。但他心裡想:「嘿,反正你已插翼難飛,我還需要怕什麼?」這種分散注意的小計,他一眼就能看穿。但反正已勝劵在握,回望一下又何妨?

回頭一望,只見玉兔正匆匆跑向洞口,便心裡譏笑:「嘻,無膽妹妹又想走,就由得她吧。」但再細心看,卻見玉兔跑到洞口,卻沒有越門而出,而是轉向旁邊的燈掣,才曉得大大不妥:「難道…..她想熄燈?」於是只好急轉身,極速飄逸追上。

無錯,玉兔氣沖沖跑往洞口,目標並非逃出洞外,而是熄掉旁邊的燈掣:「只要能夠熄燈,在黑暗中,形勢就對我們有利!」她雖然傷重未癒,但憑着無比決心,還是能撐到門旁,只需多一兩步,就能伸手按掣熄燈。

林先生縱然輕功超凡,但離洞口始終太遠,想攔也攔之不住。只是眼看玉兔正要按掣,情急之下,忽地又心生一計。於是力貫右臂,使出絕招:

『基本法 第一百五十九式:修法拳』!

駭人的最後一式,無錯是威力無匹,但途程始終太遠,又怎可能打中目標?……咦?但見其右爪猛揮,竟然「啪!」一聲脫臂而出,如火箭向前直射。嘩!人家玄牛有機械飛拳,今日林先生有血肉飛爪,試問又有誰能猜到?玉兔冷不防此着,未及㩒掣,已被飛爪掐住頸項。想要掙扎,竟是掙之不脫;想要㩒掣,又是伸手不及,只得怪叫一聲:「嗚……」難道就臨門一腳炒飛機,㩒個掣都做不到?

無咁易。

正所謂;你有張良計,我有過牆梯。你有火箭飛爪,我都有鐵血飛蛇—亞當見玉兔受制,便瞬即撲出幫拖。但牠並未打算對抗飛爪,而是轉身飛向燈掣,然後蛇尾一揮,一次過拍落三個燈掣。三盞大燈同時熄滅,全場又再黑暗一片。

Nick離遠見狀,立時暗聲叫好:「小妹妹做得好!」場景變暗,雙方都無法用眼識辨,但他和玉兔能透過風勢,感應林先生位置,是以形勢比較有利。而他更清楚知道,這是擊倒林先生的唯一機會,若然錯失,便恐怕再無下次。但想到這裡,難題就立即來了:「但這裡已沒有風,如何感受林公公所在?……有了!」靈感頓生,於是運功七周天,然後爆發疾風罡氣!

「『颱風神功』!」

神功捲起強橫風暴,而且威力遠超想像。Nick感受着風勢,不禁興奮又雀躍:「竟然這麼大風……不理了,找到林公公要緊……那裡!」得知林先生還在就近,就一躍跳上半空,再將內力盡貫雙腳,使出必殺絕技:

「『颱風神功 普選鳳凰鑽』!」

那邊廂,林先生犧牲一臂,還是阻不了玉兔熄燈。現在處身黑暗之中,當堂陣腳大亂:「糟!我太大意了!現在應該怎樣做?」他腦海泛起各種可能:對方會趁機逃脫?還是會乘虛突襲?一個逃走一個突襲?兩個齊齊逃走?還是兩個前後夾攻?那個玉兔還不要緊,若雷德力乘機逃脫,那就萬萬仆街了。

但突然疾風吹起,吹到全場「伏伏」聲響,他就知道擔心都是多餘:「嘿,雷德力不知哪來的自信,竟然哪裡都不去,偏要想打低我?好,就怕你不敢來!」思想完畢,便決定以靜制動,擺架式等對手出招:

「我感官不及他,胡亂郁動或者出招,都只會徒勞無功。倒不如像剛才一樣,在中招的剎那還擊,反而更有效率!」

「他功力畢竟有限,硬挨他一記都無大礙。反倒我一招命中,就必能取他性命,怎計我都有着數!」

「雷德力你這小子,怪就怪你不自量力,有機會都不逃走,硬要來白白送死!」

「來了!」

突然頂上疾風凜凜,便知道Nick已經殺到:「嘿,果然想攻我頭部!就算眼不能見,也可以肯定是『普選鳳凰鑽』!看我的!」雖已看通來招,但對方如火箭直插而來,想要還擊也不易。於是又靈機一觸,繼續依計劃行事,用胸膛硬食一記,同時間力貫左臂,再度使出飛拳攻勢:

 

『基本法 第一百五十九式:修法拳』!

繼右臂之後,連左拳也脫臂而出,如火箭噴火飛射。這下飛拳不單夠力度,更能穿越鳳凰飛鑽,猛然轟中Nick面門,使其怪叫一聲:「嗚!頂你,又是遙距執法?」飛退數十呎倒地—-雖然眼不能見,但憑感覺已能判斷,對方已肯肯定仆直。

他大概估得到對手位置,只需上前奪其人頭,任務就一了百了。只是正欲起步,剛才中招的胸口竟「啵!」一聲爆開,鮮血吧吧聲流出。

「怎……怎可能?區區『八號風球』……怎可能踢到我這樣……」林先生驚訝未畢,Nick已緩緩撐起,步步逼近。看他頭破血流,已知他所傷非輕,但看他一步一拐,看來和死又有段距離。

Nick一邊上前,一邊咧笑道:「你一定在想,我區區『八號風球』,怎可能會踢得傷你吧?你一定也在想,我連番中你重招,怎可能還不死吧?但你錯了!」說畢,身上罡氣猛然暴發。捲起風暴之大,竟然遠超八號風球。那種程度,簡直就是……

「『九號風球』?怎可能……怎可能…….你竟然會有……」

「你一定是在想,我為何會有『九號風球』吧?你不如問問,這裡原本吹着大風,為何會突然消失吧?」

「什……什麼?難道那陣風並非消失了,而是去了……你身上?……這樣的話……這樣的話……」

林先生想到這裡,已極速一百八十度轉身,急急向洞口飄去。Nick想要追擊:「林公公別走!……嗚!」奈何他已是強弩之末,傷得太重之下,走幾步已不支暈倒。

「可惡!明明獵物已到口邊……雷德力、山竹!待我再遞補一副新軀體,他日一定要你們好看!」

林先生悶哼一聲,哪理得Nick有幾多餘力,先逃走保命再算。他心裡想,對方既有『九號風球』,實力已大大提升。之前的九比一差距,現在已變成七比三,即使贏面甚大,也無可能速戰速決。若繼續拖延下去,等到颱風派到場圍剿,到時就麻煩至極。

是以逼於無奈,他便要做出止蝕的決定。不過跑到洞口,見到玉兔還在燈掣旁,忽地又心生一念:「嘿,順道挾住這個小妹妹,還可以增加生存機會!」只可惜人未抵埗,卻見有隻強而有力,強而有力的手正伸向燈掣,一氣盡開三盞燈,頓使全場再度明亮。

如此,林先生又再能看清一切:只見那開燈的人異常高大,恐怕比玄牛更高兩分。他年約三十五,短髮豎直,全身肌肉澎湃,肩上有個果實的紋身,身披一件白紅分間的斗蓬,盡顯其高手風範。那人掃視四周,只見有三個人在場,便甚感奇怪:「這裡究竟搞什麼鬼?」

他又見玉兔就在身邊,正被一隻爪掐住頸項,便立時大叫緊張:「玉兔?妳怎麼在這裡的?」隨手使力,便將手爪撕成四截,可見其力度之猛。玉兔得着解救,一見來人便大喜迎上:「山……山竹大人!」

無錯,來者正正就是颱風派首領—-山竹。他上前扶起玉兔,一邊問:「玉兔妳沒大礙吧?這裡發生什麼事了?」玉兔回應:「玉兔沒事……林公公闖入大人的練功室,想要殺你!」

山竹於是轉頭一看,只見林先生滿身鮮血,正急速逃離洞口,便大喝一聲:「走?」同時運起頂級功力:

「『颱風神功 十號風球力量』!」

不愧為颱風派首領,單是運功已氣勢不凡。捲起的凜凜風暴,將全場沙石、啞鈴、桿鈴、跑步機、甚至暈倒的Nick都全數吹起。功力絕頂如林先生,竟也無法穩住身形:「可惡…..情報有誤……什麼山竹閉關……狀態大減……全部都是…..假的……」可惜後悔已經太遲,驚叫未畢,已被颱風監生炒起,成件扯到山竹面前,被其一手擒住。

山竹掐住林先生頭顱,問:「哼!你到底姓甚名誰?竟敢犯我颱風派地頭,還想取我性命?是什麼人,什麼單位派你來的?快從實招來!」一邊問,一邊越掐越緊。奈何林先生有口不能言,胸口錄音機又已損毁。講又不能,播帶也不能:「……」

「不想講是嗎?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!」山竹氣得七孔生煙,已幾乎按捺不住。林先生頭被掐住,雙手又已先後甩脫,想掙扎也是不能。但他畢竟為絕世高手,求生意志極強。無論遇到什麼困境,都能想辦法跨過:「豈有此理……雙手都沒了……但我還有雙腳……」立定心志,便決定放棄一足,第三度使出最終絕技:

『基本法 第一百五十九式:修法拳』!

右腳「啵!」一聲脫軀而出,如同火箭射落地面,然後反彈上石壁,再反彈直取山竹右臂。山竹暗叫驚訝:「嘩!咁都得?」冷不防下應聲中招。

「好!乘機逃走!」林先生欲趁山竹手鬆,便可以乘機逃脫。他還保留一隻左腳,便是為了這個。但他怎也料不到,自命強橫的最後殺着,竟對山竹完全無效,反令其怒氣衝天,換來只有掐得更緊。

「你老味你嫌命長了!」山竹再也按捺不住,手一用力,已將林先生頭顱揸爆,鮮血連肉醬散落一地。他見碎塊中有件黑色物體,於是好奇拾起之—那是林先生的靈魂裝置。當日武術大會,林公公被三獸拳和民主男神『拉布』拉死,幸得黑盒成功回收,他才能『遞補』復活,作惡至今。

當然,此乃重要機密,山竹並不會知道。而他望着黑盒上的老虎頭的標誌,得到的就只有一項情報:「是突駒正虎嗎?怪不得如此斗膽!」除此之外再無價值,於是順手又揸爆,然後隨手丟去。

林先生自恃實力過人,竟敢深入颱風派巢穴。可惜他不知進退,沒有做好防風措施,沒有及時逃脫,最終繼三姓家奴後塵,死在颱風派首領手上。而且黑盒被毁,已無法『遞補』復活。

林先生,又名林公公,前清朝太監,突駒正虎一大高手,下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