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法會 二樓
Amos跟著亞當,走到走廊盡頭。
盡頭是一度爛門,它開還是關,已是毫不重要。穿過爛門,內裡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。空間高近廿米,頂部有個天窗,用來引進陽光。只是窗不夠大,再加上被石屎遮蓋,能進的陽光就只有丁點。但那將立法會一分為二的切口,引進大量陽光,室內一切便清晰可見。
他一眼就認得眼前情景,但之前都只在電視見過,親臨其中還是頭一次。他憶起了電視裡播放議員掟蕉、放置示威物品、喧鬧被趕出場等等的場面。
「這裡就是…….立法會的……會議廳…….了嗎?」
他處身於二樓的觀眾席。穿過幾排座位,便能窺見下層一排一排的議員座位。和立法會本身一樣,座椅和桌面都破爛不堪:有的堆著凌亂的文件,和一疊疊高過人頭的書,若非有一堆跌在地上,恐怕還會高過兩米玄牛;旁邊座位插住兩支大旗,一支寫著『貪盡海陸空』,另一支已經折斷,只見旗杆;再旁邊的座位堆滿文件,當中夾雜幾本足球雜誌。
另一邊的座位上,掛著一塊又一塊大布,霸佔了好幾個席位。布上都寫上一個大字,雖則有殘有缺,但連成一線,還可以讀得明白:
我拉布你找數我玩嘢你埋單我XXXXX…..
沉默抗議我拉布你XX我做騷你俾錢….
場中間是個講台,大概是給特首發表施政報告,或是被議員質問,或是被咒罵『落地獄』的地方。Amos又回望議員座位,心想:「從這裡掟蕉的話,似乎太遠了!」他似乎沒留意到,議員掟蕉的地方是在中環的舊立法會,而不是這裡。在舊立法會,特首和議員位置較近,掟蕉是可以掟中。之後立法會搬到金鐘,兩者位置拉遠,任何的蕉,任何的民意,已再不可能掟到特首那裡。
除非…….用武功吧。
沿著大切口張望,盡頭是立法會主席座位。那裡破口甚多,似乎打鬥甚激烈。再細看,只見有人在座位後面站起,一見Amos,便連連揮手高叫:「Amos,這邊呀!」
「嘉瑤!」Amos一見是嘉瑤,立時大喜:「找到佩珊了嗎?」二話不說,立即從觀眾席跳落地面,直奔主席座位。但正要起步,卻感到有人從頭頂飛過,於是大驚叫道:「難道……是玄牛」抬頭一看,卻見那人身型之輕巧結實,動作之優美輕盈,決不是玄牛之粗暴,反而更像奧運的體操選手。
那人在Amos面前六米著地,然後直奔主席座位。雖然只見背影,但也認得出是誰:
「子健!」
凌子健是敬拜隊隊員之一。單看其體操般的動作,便知他武功高絕,再加上他外貌俊朗,唱歌樂器樣樣皆精,極受教會中人歡迎,尤以女教友為甚。
Amos一見昔日同伴,信心當堂一振:「你也是來救佩珊的?」嘉瑤一向傾慕子健,見其走近,更高興得面紅耳熱:「子健你也來了?快來,佩珊就在這裡!」子健一躍跳過辦公桌,走到嘉瑤身旁,卻見就近有條黑蛇,便問:「小心,有條蛇……」嘉瑤回應說:「不,是牠帶我來的……先別說這個…….」她示意子健看看旁邊,一看,果然見到葉佩珊卧地上,她那可愛面容,即使受傷也掩蓋不了。但她雙手被綁,嘴上貼上膠布,而且已經暈倒。不消說,她被捉的日子,必定無好日子過。
子健想進一步檢查傷勢,但被嘉瑤喝止:「不!不可以這樣!」才記起男女授受不親,只好尷尬地縮手。嘉瑤再道:「不!我不是那個意思!而是她胸口有骨折,胡亂郁動會造成更大傷害!」子健緊張回應:「什…..什麼?」
Amos亦從後趕到,叫道:「佩珊在這裡嗎?她是不是受傷了?讓我…….」嘉瑤轉身回應:「在這裡,但她暈倒了!」子健也跟著回頭,但他回應的方式,卻是一個怒視,和一招…….
「『十架恩典 第十八章 洪水滅世』!」
突如其來的一掌,Amos未及驚訝:「!」已被洪水轟飛十餘呎,撞毀特首講台後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