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鴿派一眾被遺在新田公路,進退不得。要徒步走到天水圍,還有超過十公里路程;原路折返上水,也是不遑多讓。
最理想的情況,當然是截到一架順風車。但眾人狂揮手,群車卻都趕住投胎,掂行掂過。而巴士司機德哥拋下眾人而去,想像他一樣截下任何巴士,也是全無可能。
「激氣!沒有一架肯停車!難道我們……要跑馬拉松去天水圍嗎?」Nick不忿叫道。社工趁機又揶揄一下:「Hey, young man! Just…er….er…..TEN…公里, you……can…..cannot ….er….er……er…….afford?」
「Er你老母!」Nick對住社工,總是莫名其妙地燥底,動不動便爆粗。但『老母』二字一出,竟也惹來胸口劇痛:「搞錯!…..『老母』竟也是粗口…..呀~~~~」重覆一次關鍵字,劇痛又再亂多兩分。
同門內訌,咖喱飯只好上前打圓場:「你們兩個別吵了!現在是什麼時候了?」之後再對Nick說:「Nick,講少點粗口吧……你之前也不是這樣的。」
「是…..師兄。」Nick無奈回應,心中卻是不忿:「怎可能?『老母』竟也是粗口?三國演義中,徐庶也是這樣稱呼娘親的……」
這時,被救出的女乘客疑惑問:「等等…….大家在這裡截車…….為什麼……不報警?」眾人卻只回以咧笑,只有Amos肯回以兩隻字:「報警?」
「是呀,發生交通意外,不是應該報警嗎?」
「…….」
Amos憶起前晚在通州街公園,群警欺負露宿者的經歷。當時以禿鷹為首的數十警察和食環署打手,以潔淨市容為名,對無抵抗之力的露宿者拳打腳踢。當時他和Nick、還有咖喱飯和插水王聯手合力,總算將群警擊退。
報警有用嗎?不,警察已不再為市民服務。若報警,便只會惹來禿鷹等仆街陷家鏟,只會更添麻煩。
現在是超武鬥組的年代。
「等等!報警……我們何不試試找…….」Amos靈機一觸,想要告知同伴,又發覺已無必要。
群車中有一架紅色的士,正向這邊駛近。
本來這並無特別,雖然車內只有司機,但同時亦掛著『暫停載客』的標示,反正都會和其他車一樣,掂行掂過吧。但咖喱飯有理沒理,先試試截下再說。的士卻未等咖喱飯揚手,便已減速,在眾人面前停下。
「喂,各位,要車是嗎?」的士司機問。
「那麼,去天水圍可以嗎?」咖喱飯回應道。
「當然,我正要去那裡!」
眾人大喜,隨即湧入車門。但Amos看著的士的載客量標誌,不禁一愕:「等等,這架車……只可載四個人啊!」
驟看的士車身,外型和其他傳統的豐田型號一樣,但那綠色半圓形的載客量標記上,印著的偏偏是『4』字,而非正常的『5』。
「一,二……五個人,多了一個!」咖喱飯數數人數,白鴿派一行四人再加個女乘客,偏偏多了一個。於是他對司機說:「司機大佬,可以…..通融一下嗎?看你的車,坐多一個半個應該……..」怎料咖喱飯未說完,司機已在搖頭,一邊豎起四隻手指:「不,不!四個!若給差佬見到,我…….」
「頂你!你在公路上客,何嘗又不是犯法?何妨再犯多條……」Nick怒道。
「等等,算了!」咖喱飯叫停Nick,便轉身走到十米外,拾起他剛才用過的滑板,說:「我還有這東西可用啊!」
於是,的士坐著Nick、Amos、社工和女乘客,隨即開車前進。的士司機技術精湛,風格進取,在公路上左穿右插。咖喱飯咧笑一聲:「嘻!」,亦隨即踏上滑板,腳一蹬就往前直衝!
滑板雖無機械推動,但勝在小巧靈活,再加上咖喱飯技術精湛,在公路上左右飄移,竟有如慈母縫線,織出美麗衣裳,絕不輸給超速的士。
「嘩!你們的朋友是滑板好手嗎?技術竟然那麼出神入化!」的士司機欣賞著咖喱飯雄姿,讚嘆連連。
「但他說自己『技巧明顯不足』啊!」Amos回應道。
「什麼?那要到達什麼程度,才算足夠呀?」
從倒後鏡中,眾人看到咖喱飯滿面自信,似是極享受滑板之樂趣。
「嘿……雖然『技巧明顯不足』,但真好玩!」